去年今日，也就是在我订阅 ChatGPT Plus 后的第三天，我写下了《永恒的舞动》第一章。今天已经完成 93 章节，近 17.5 万字。平均每 4 天一章，日均近 500 字，在同时完成了 Effie 大量的开发工作的前提下（大约 1 年 10 万行代码），这个完成量我自己已经十分骄傲了。

其实在写作上最初的想法，是想看看 GPT-4 能不能基于我提出的一个简单主题，构建出一部小说。因为当时不少高呼人工智能开始取代人类的“技术网红”和自媒体作者，让很多普通人以为 AI 已经随手便可画个画、写个小说、写个几万行代码完成一个项目……

当时，我已经玩 Stable Diffusion 1.5 好几个月，也基于开源代码和很多开源模型构建了一个 AI 绘画的产品。因此对 AI 绘画的能力上限比较清楚。

因为支付问题，之前一直无法顺利订阅 ChatGPT Plus。同时很早就比较嫌弃免费的 GPT-3.5 的水准，所以在订阅 ChatGPT Plus 之前只在 Slack 上尝试过完全用 Claude 1 构建了一篇不到 3000 字的短篇小说，我人工只做了少许的字词改动。实话说，那篇东西称为小说也比较勉强。虽然 Claude 一出生便以长上下文（100K）为卖点，但在构建稍长一些的完整故事方面依然是做不好的。

在有了 GPT-4 之后，我当时便迫切想在世界最顶尖的模型上尝试写作的能力。我向 GPT-4 提出了我的小说主题：“我想写一篇历史背景的小说，主题是战争年代的小人物的生活故事，大时代下的灰尘对个人而言就是一座山。”，然后请它“帮我设计一下主人公的人设，名字、性格、经历以及小说中的故事大纲”。结果，它给我的设计的故事是“三国时代背景下的一个放弃了科举之路被迫卖火柴的贫寒书生”。于是，我只能请它确认，三国时代是否有科举制度；三国时期是否有火柴。

随后我便将小说主题改为了科幻。毕竟，科幻中如果出现一些“胡说八道”相对比较容易被接受。于是有了“林浩”和“优雅”的故事开端。但很快，GPT-4 强大的遗忘能力也就显现出来了。即便当时已经是号称上下文长度达到 32K 的 GPT-4，也会很快遗忘之前你和它的聊天内容。后来在 X 上看到一篇技术文档，有人测试过，GPT-4 32K 的召回率也只有大概 60% 左右（当时还没有大海捞针测试）。后来我自己也测试过一些在“大海捞针”测试中达到满分的模型，构建完整故事的能力依然不可用。“捞针”（阅读理解）是一回事，构建故事（逻辑）是另一回事。

虽然 GPT-4 无法帮我构建故事，但因为已经开了头，而且这些年一直在做 Effie 这样的写作 App，自己开始真正的写作意愿很强，于是就真正开始自己构建《永恒的舞动》的故事了。而 GPT-4，以及后来也订阅了的 Claude 2/3，以及今年开始订阅了的 Gemini Pro，都成为了我得力的副驾驶。AI 无法代替我完成写作，但是在我写作的时候，它们可以坐在副驾驶位作为非常好的“顾问”。很多时候，我会把我写的草稿，让 GPT-4 帮我稍微润色、修改病句；会让 Claude 和 Gemini 在我情节设计瓶颈上帮我出出主意；会在每章写完后，让它们给我评价一下这章写作质量……

GPT-4 的文本风格，过于单一和“正能量”（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有时就显得非常生硬。所以，我让 GPT-4 润色，主要是修改病句或者优化一下遣词造句，行文风格还是要自己把握。Claude 的行文又是另一种风格，我用它出主意和点评比较多，比如小说中的反 AI 组织（纯真卫士）的点子，就是 Claude 给我的灵感。稍微提一下今年以来比较火的国内大模型，怎么说呢？反正在试过几次之后，写作方面我始终用不上。哪怕一开始被我看好的具有长文本优势的“月之暗面”，推理能力太弱。当然，Effie AI 是基于国内大模型的。不过，我们做了非常多的优化和微调，在针对特定场景（比如将你的文章润色成“小红书”风格、思维导图的拓展等）下能很好地完成日常需求。

总之，写作长篇小说，我的观点是就目前而言，AI 是无法取代人类的，最基本的构建完整故事的能力都还远远不够，更不用说行文了。如果有人告诉你，他可以用人工智能写出一部百万字的小说，98% 可以认定为骗子，另外 1% 我们假设对“小说”的定义不同，还有 1% 权当是有秘密武器横空出世，我还不知道。

所以，我非常认同这句话：AI 无法取代你的专业和强项，但是能补足你的短板。AI 无论是绘画、写作，还是写代码，它能在你的短板处帮助你做出超出你能力范围的（达到基本水平、不那么差的）成果，或者提升你专业方面的效率。但取代你的专业，还远谈不上。除非你的专业本来就门槛非常低——那也不用等 AI 来取代你，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你。

这一年，我在小说写作上最快乐的时刻，是在和 AI 探讨我的一些灵感想法的时候；是在写完每一章给 AI 完整阅读后给我评价的时候；是分享给朋友的时候。能够遇上 AI 时代，是每个人的幸运。无论你的生活圈是怎样的，你都多了很多个时刻在你身边的顾问朋友和百事通，它们知你所不知，不会疲倦，随时可以和你探讨观点和想法。

最后关于写作的一点和 AI 无关的感悟，就我自身而言，我觉得写作基于阅历。自己的经历越多，素材就会越多。而在写作的过程中，你会不自觉地更细致地去观察生活。

从6月10日开始写作小说《永恒的舞动（Elegance in Timelessness）》，已经满三个月。到今天已经写了 8.6万字，也算还保持住了接近“日均千字”的水平吧。

在起点上，满月不久似乎就停止引流了，估计是检测到在“起点”外（我的个人网站，以及微博上）也有连载？推荐数停留在了25，收藏数停留在了45。

从第二个月起，我多了一个 AI 副驾驶——Claude 2。Claude 2 是目前地球表面对长文理解最好的 AI，没有之一。有很多 AI 模型号称支持长文，8K，16K 或者 32K（token），但常常这只代表能接收的文本长度，而并不代表能够真正理解和处理的长度。另外，有些使用向量数据库来解决文本长度问题的，往往实际效果也差强人意。Claude 2 的实实在在的 200K token 的长度，目前无出其右者。我的小说的前45章大概 7.6万字，对应基本上就是 200K 的 token，喂给 Claude 2 后，询问角色之间的关联，如图：

前天，Claude 2 发邮件通知我可以升级到 Pro 会员了，每月20美元，和 ChatGPT Plus 一样。目前 Pro 会员的权益，大概仅限于用量是免费用户的5倍，未来可能会包括新功能的优先使用等。

我立刻开通了 Claude 2 的 Pro 会员，加上 ChatGPT Plus，双会员。一个月40美元就能实现这个时代的 AI 自由，不得不说是一种幸福。

另外提一句，作为 Effie 的开发者，有了亲自的小说创作经验，我想我大概知道未来的 Effie 以及 Effie AI，应该是什么样的了。

6月10日，周六，我订阅 ChatGPT Plus 的第三天，开始了小说《永恒的舞动（Elegance in Timelessness）》的写作。所以设定了小说中的开始日期，是 2032年的6月10日。

今天7月9日，满月。总共输出了3万字，日均千字，效率算是不错。在起点上获得了 18张推荐票和36次收藏，挺开心的。

我说使用 GPT4 做副驾协助我写小说，有人以为是 GPT4 在写。其实，GPT4 的协助比这些人想象的要弱得多。很多人被现在制造恐慌的舆论风潮影响而产生误解，以为 AI 很快或者已经能够取代人类。就我这一个月的使用心得，我认为，目前的 AI 写不了小说。当然，如果非要抬扛，我不否认它或许存在可能，能写一些千把字的微小说。以我近三十年的代码经验来评估，我同样觉得目前 AI 写不了代码。如果非要抬扛，我不否认它可以帮你输出一些代码示例。就如同千把字的“创作”，我不认为是在正经写小说，代码示例片段，我也不认为是正经的写代码。GPT4 的记忆力甚至不如金鱼，让它主笔写小说，或者是架构一个系统，都是笑话。

AI 目前代替不了人，但是毫无疑问，它能很大程度地提升人的效率。

这一个月，我用 GPT4 做副驾和陪聊，就小说内容，产生很多灵感和启发。昨晚我的 GPT4 模型异常下线时，我也停下了码小说的键盘，无心写作了。我觉得我依赖它，依赖它带给我的效率提升，这和上面的观点也并不矛盾。

另外提一句，昨晚 GPT4 模型异常下线时，ChatGPT 只给我用 3.5 的模型。用惯了 GPT4，回到 3.5 真的很令人嫌弃，哈哈。幸好很快就恢复了。

过年期间，在孔夫子网淘到四本自己二十多年前写的旧书，兜兜转转回到作者手里。

2022年3月31日下午，和老婆一起回公司拿显示器线，为封控在家办公做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预料到要离开肯定不止4天而已，但绝对料想不到会是这么久。

离开办公室时，拍下了这张屏保。

回家路上，在天桥上拍下的淞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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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Effie 团队换了办公室。我给自己搞了个单间，终于弄成了一直以来口中的“小黑屋”。

然而，并没有爽几天，上海疫情爆发，人心惶惶。会担心突然被封闭在公司，也会担心突然被封闭在家到不了公司，大部分同事于是都选择居家办公了。于我而言，公司办公环境好得多，坚持到公司工作，所以每天都必须把必要的开发、测试设备背在身上随身携带。幸运的是，我的小区一直平安无事，公司大厦也风平浪静，一直坚持到了三月的最后一天。

明天4月1日，浦西全部封闭，不得不在家待几天了。计划是说4月5日解封，不过按目前的形势看，需要在家待几天还真不好说。但，倒也算安定下来了。

我觉得，封控策略对付 Omicron 非长久之计。堵得了一时，可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各方面成本实在太高了，实在不可持续。但现在的互联网，早已没有了能够理性讨论的土壤。张文宏医生的微博下面，满眼看去都是谩骂、嘲讽，嗯，学医真的救不了中国人——不，其实应该是整个人类全体都一样的。

廿载春夏秋冬，一路有风雨有阳光，谢谢始终有你相伴。

原本为“在一起”20周年准备的，手工打造的“惊喜”——《时间见证20年风雨同车》，被意外地提前曝光了。

这次手工活还不够完美，等30周年再做个更完美的吧。

似乎对大部分人来说，2020年是一个极其不友好的年份。但对于我个人而言，这一年似乎并没有那么坏，至少比起 2019年的忙乱和窘迫，要好一些。

2020年重新开始上班，有了稳定收入后，明显地经济压力小了很多。同时，上班也提供了能让我有相对比较稳定地做开发工作的地点和时间，并且主导完成了公司即将发布（嗯，因为产品开发之外的因素被延期了几次了，不过这次应该真的快了，就这节后几天吧）的新产品的 macOS 版和 iOS 版——算是2020年我最大的成就吧。跨入了一个新的领域——AppKit，以及重新拾起了 UIKit。

除了上班，另一个改变就是减重。2009年的时候，在猪圈已故好友 magic2003 的指引下，用减少糖摄入的方式减肥成功，当时从 84kg 在两个月内减到了 73kg。之后的 10年在不太注重体重的情况下，慢慢回到了80 的水平，2020年 5月时，体重达到了人生巅峰 85+kg。借着一个契机和一个理由，从5月月中开始，在公司的两顿饭（午饭和晚饭）不再吃米饭，并且饭后和几个同事一起出去走一大圈。如此少吃多动但又并非很激进，体重从此开始慢慢回落，直到现在回落到 74kg 左右，时隔 10 年后 BMI 指数再次回到“普通”级别。减重带来的好处，除了人本身感觉精力更充沛、体力增加之外，还可以开始尝试修身版的衣物。这次，决心要保持住这个状态，希望 2021年能维持在 70kg 左右（算是 flag 之一吧）。

2020年初时，有立过一个 flag，要啃完 Essentials of Programming Languages 这本书，但后来真正上班后就没有能完成它。2021年就我目前能看到的未来，估计也难以完成，就先放着吧。

2021年第一天，阳光明媚，气温很低——最高温度摄氏 0 度。在办公室，特地让阳光肆意地洒进来办公桌上。

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人到中年了，即使经常还会被路人唤作“小伙子”。

常有人说，上有老、下有小。但其实，当老的还能独立生活，甚至还能帮带小的，这时是算不上“上有老、下有小”的。当老的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依赖你照顾，当小的尚在求学需要你支持，这时候，才是真真切切的人到中年了。

去年老妈脑梗病倒，今年一月出院回家开始一起生活——磕磕绊绊的生活。脑梗病人因为自身病痛或者部分残疾导致的生活不便带来的悲观情绪，性情会非常易怒、暴躁以及不近人情（似乎不再有同理心，不会考虑他人感受了），旁人会轻松说一句“她是病人，多体谅”。而病人身边切实每天照顾她的亲人，哪怕理智上再清楚“她是病人”，但在不断的言语伤害以及zuo劲笼罩下，凡人真的很难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于是，日子就变得越来越苟且，你不会如同年轻时，再对世界或者未来有什么憧憬了。你的未来的很多年的日子，已经是程序般的设定好了且非你所愿的那种。你对世界只剩下一点点的，对一些人和一些事的留恋而已。工作、上班，反而成了一种避风港，996，成了一种奢侈。

转眼，2020——我的中年元年，已经接近尾声了。今年上班后主导开发了一个效率工具类产品的 macOS 版和 iOS 版，即将上线了。这也是我对世界剩下一点点的，留恋的“一些事”了，希望会有个好的结果。失败这么多年了，真的也该成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