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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进民退已经是一种现实,利益集团对社会经济的操纵也触目惊心。但很少有人研究,政府在操作手法上是如何实现这种趋势的?
官方最得力的工具是罪恶的“许可证制度”。
最近对于互联网的管制使用的是许可证制度,逼迫天津三轮车夫自杀的还是许可证制度,城管们最大的法宝还是许可证制度,甚至当年孙志刚之死也是因为许可证制度。因此,首先,要介绍一下什么是许可证制度。
许可证在某种场合是需要的(比如,卫生许可证等),但一旦许可证成为一种制度,其威力却是巨大的。
所谓许可证制度,不是指某一行业需不需要许可证,而是指从整个社会层面上,一个人允不允许做事,是通过许可证规定的(或者通过类似于许可证的管制措施)。比如,现在的一个下岗工人自谋职业,他如果要当三轮车夫,必须得到官方的批准,如果要改做摆地摊,也必须官方批准,如果要经营互联网站,也必须拥有许可证,不管他从事什么行业,处处都需要许可证。而更加可怕的是,这些许可证是短缺的,要么很难获得,要么根本不可能获得,也就是说,哪怕他为了生存而自谋生路,也因为许可证的短缺,而被定义为“非法”。没有许可证,他随时会被遭到官方的暴力。
在政府纯熟的运用中,将许可证制度发展成为了一种杀人不见血的超级武器。
通常是这样的,透过政府制定的各种法律法规,故意将许可证的门槛定得很高,让绝大部分人无法拿到许可证,只能处在“非法”运行状态,三轮车夫是“非法”的,那些为了生计摆摊的小商贩们也是“非法”的,中小网站站长也是“非法”的,不是他们想“非法”,而是没有途径让他们合法化。当政府想进行整治的时候,会发现社会上处处是“非法”,想整谁就整谁。
当然,在制定许可证的时候,官方的借口往往是冠冕堂皇的,比如,整治网站用的借口是扫黄打非,整治小摊贩用的借口是保持市容,整治三轮车用的借口是安全。但剥去种种伪装,真正的原因无怪乎两个:一是政治原因,这个不谈,二是政府部门,甚至政府部门中的官员的利益,给他们上下其手的机会。
制定门槛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可以规定很高的资金要求,有的规定必须在某处非常不合理的场所,有的规定户口限制等等,总之,只要能够给官方提供不发放许可证的借口,都会被用来形成门槛。甚至有的门槛之高,等于关闭了市场。
最典型的就是今天发生的天津三轮车主自杀事件。其核心是因为官方不提供合法的许可证,让所有的三轮车主只能“非法运营”,运动一来,官方就有借口将所有的三轮车主宣布“非法”,该抢车的抢车,该抓人的抓人。
三轮车主们本来就是弱势群体,或者找不到工作,或者从国企下岗,当三轮车夫本就属于无奈的选择,在一阵运动中又失去了自己的生计,那么除了死,也没有别的出路了。于是我们就看到了蔚为壮观的一幕:三轮车夫们集体推到护网冲向火车去卧轨,造成四死五伤,而官方仍然洋洋自得地宣称这些人是“非法”的三轮车主,又选择了“非法”的自杀方式。
我住处附近的市场,有一群小摊贩们,附近的居民都习惯了在他们那儿买吃的,但他们仍然是非法的,每天除了卖东西之外,最考验神经的就是望着西面的街道,一旦城管车来了,他们就收摊赶快闪人,如果没有办法在三分钟之内撤走,就会被抓。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我能够体会到他们的愤怒,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他们会群起宰了城管。是什么把这些老实人逼迫成为潜在的暴徒?是许可证制度。因为发放许可证的权力掌握在了官方手里面。
许可证还为国进民退和利益集团打开了大门,因为国企和利益团体们都拥有者金光闪闪的许可证。这在整治小煤窑中就可以看出来,许可证对国营煤企随时开放,对民营企业随时关闭。此次整顿网站也是同样,国企网站即使不拥有许可证,也可以照开不误,而民间网站没有许可证一律关闭,而拿许可证的途径对他们也是关闭的。这是一种不遵循市场规则的游戏,以至于,通过许可证的调整,就把国进民退完成了。这也造成了官员们都富得流油,因为他们掌握着许可证。
许可证制度的危害已经不言而喻。它造就了大批收租的富得流油的官员,同时让底层人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活计;它让利益企业掌握了国民命脉,同时将民营企业压迫得喘不过起来。长此以往,我们的经济活力堪忧,造成的社会不稳定迟早会爆发。
如果要改变,就只有打破许可证制度。让三轮车夫们不用经过政府的批准才能载客,让小摊贩们不用经过政府的批准才能卖东西。
在社会经济中,只要有经济需求的地方,就应该允许有企业和个人的生意。把发放许可证的而权力最大程度地从政府手中剥离。
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印度在90年代以前施行的也是许可证制度,经济发展缓慢,随后拉奥政府推行改革废除了许可证制度,让工商业者不需要申请繁复的许可证就可以自由做生意,印度经济的高速发展也自此而始。
面对政府暴力的时候,我们更应该询问政府有什么权力去施行这种暴力,而不是祈求他们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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